张晨,男,2005年7月3日生,山西太原人,十大体育滚球平台淬炼国际商学院财务2203班青藤书院学生。刚进入信院时,张晨从未预料到内向的自己会与聚光灯下的舞台有什么瓜葛,一切改变,都来自于一次“学分的诱惑”……
校舞蹈队的“逃兵”
大一,信院组织舞蹈大赛,各个二级学院都要派出代表队,老师鼓励大家报名淬炼商学院舞蹈队的选拔,我本着玩的心态去随便跳了一下,想不到真的入选了!当学长找到我,通知即将入队训练时,我才意识到要来真的了,于是找托词拒绝:暑假打球时手指受伤了,不能跳舞。
没想刚拒绝完,代班就跟我们说,比赛第一名能加十几个活动学分。我急得直拍大腿:“什么?十几个学分?你倒是早点说!早知道有十几分我连夜比赛训练!”转头我就把手指伸到学长面前,说:“哥,我好了,能跳!”学长将信将疑地看着我:“啥?这能跳吗?真假?”我连番保证,自己绝不掉链子,这才加入了队伍。
训练了一个多月后,我们接到通知,大赛延期了。正当我垂头丧气时,一起训练的学姐向我透露风声:校队的杨慧老师曾刷到我的抖音账号,觉得我在视频里“比划”得还不错,想邀请我加入校队。我十分惊愕:我这两下进校队?去丢人吗?不行不行,我一口回绝了学姐。
尽管学姐让我不要妄自菲薄,说她观察了很久,我的身体协调性和韵律感已经算同龄男生中不错的了,但我还是觉得不靠谱,心里暗自盘算着,等比完赛,混到学分,我就和舞蹈说再见!这十几个学分就像是悬在面前的“胡萝卜”,让我这只“驴”围着舞蹈大赛的“石磨”从早转到晚。好在最终成绩不错,我赚到了学分。
大赛一结束,学姐再次找到我,说校队指导杨老师想跟我聊聊。不就是想让我加校队吗?学院的训练已经又苦又累了,校队肯定更惨,我可不去。但杨老师对我说,加入校队就有机会参加许多厉害的比赛,还能拿含金量很高的奖项,有的比赛还有奖金。“利诱”之下,我的态度有所松动,但随即提出疑问:“我没有舞蹈基础,能行吗?”杨老师耐心解释到:“队里很多同学都没有舞蹈基础,大家都是一点点来的,你上次代表商学院的那场比赛表现得还不错,”看我没有吱声,她趁热打铁继续说:“校队里氛围融洽,老师很亲切,学长学姐们也很有耐心,大家在课余时间一起训练,一起外出比赛,会过得很充实!来大学,不就是为了体验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吗?难道还要在宿舍里躺着虚度四年不成?”
杨老师的一番话让我陷入沉思和犹豫之中。看我的态度有所松动,老师让我再考虑考虑。
回到宿舍,我还是顾虑重重:我这业余选手,还能跟着大家一起打省赛,打国赛?不会又是去了当分母、坐板凳吧?我辗转反侧一夜也没考虑出个所以然来。
本以为这事儿不了了之了,可第二天一早,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学姐拉入校队的QQ群!我想马上退群,可又觉得这样做太显眼,就打算等到半夜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。当天晚上,我捧着手机一直熬到凌晨时分,等到群里没人再发消息了,我就点了“退出群聊”,心满意足地睡去。
第二天一早,当我翻开手机,却发现那个熟悉的群名再次出现。难道我昨天晚上做梦了?这群怎么还在?定睛一看,学姐又给我拉进来了。怎么回事?都说了不想进不想进,我内心涌起一阵烦躁,既然软的不行,那就来硬的,这次我不再选择夜半时分,而是直接退群。
没想到,当天下午,这个群名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聊天列表里——我又一次被拉了进去。一番折腾,我也累了,懒得再打“游击”。既然你们非要我去,我就摆烂。训练嘛,大不了就是三次减少到两次,两次减少到不去,慢慢地老师总会忘记我的。对,就这样办!
排练厅的两耳光
没想到这一切的转折,竟然始于一张照片。
后来我也没去过几次,而且现在看来,少得可怜的那几次训练纯属就是糊弄。那时候,一方面是因为逆反心理作祟,还没能接受自己已经是队员的事实,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舞蹈功底差,能力不足,跟不上大家。队内的学长和学姐们动作都很标准,而我则时常感觉大脑和四肢“失联”,想象中的动作和实际做出来的动作根本不是一回事儿,这更让我不想训练。
学期末,为了送别大四学长,队内举行了一次聚餐。学姐张罗好之后通知我也去,我心想,谁都不认识去了多尴尬呀,于是就推说自己正在校园跑,去不了。可随后学姐发来的一张照片让我改变了主意:那是一张随手拍的聚餐现场照片,画面里有许多人,桌上放着各种菜肴,中间有一个大蛋糕,上面写了很多名字,我仔细一看,“张晨”赫然在列!一瞬间我懵了,训练时懒散、溜号、站在角落里随便糊弄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——即使这么不认真,大家竟还将我视为集体中的一份子,郑重地在蛋糕上写下我的名字!霎时间羞愧像潮水一样涌上我的心头。
走!现在就去!
就这样我真心地加入了校队这个集体。刚在微信上解除群消息免打扰,老师就通知全队要封闭集训一个月,为省赛、国赛做准备。
起初,我为住进了学校配备的“豪华宿舍”而兴奋不已,可没过两天我就蔫了,训练实在太累了!每天早上八点半开训,先复习有氧、爵士、HipHop三个套路。每个动作都要重复三遍,每遍都要得到教练的认可才作数,训练下来已近中午。夏季的行健馆内闷热异常,像是个大蒸笼,全队二十多个人跳得汗如雨下,明明练的套路叫有氧,我却总是感觉快要缺氧。唯一喘息的机会就是教练点头,允许我们稍事休息出馆透透气。
套路练完后,是更磨人的体能训练。跳、转、翻、拉筋……每一项都让我筋疲力尽。训练一结束,我就像“断电”一样立刻瘫倒在地,贪婪地大口喘着粗气。因为时间紧迫,大家等不及肌肉完全恢复就要进行新的训练,身体酸痛难忍,每人走路的姿势变得十分滑稽。如果你在校园里老远看见一个捂着屁股和腿,龟速向前挪的人,那不用问,一定是舞蹈队的。
集训过后,我们进入更加紧张的备赛期。教练会挨个“抠”动作,每个动作时常要重复几十遍,经常是半天过去了,我们才完成了一小段:动作不标准要重来,节奏跟不上要重来,大家跳不齐要重来……面对着镜子,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当一个动作反复训练依然做不好时,沮丧和挫败的情绪就达到了顶峰。
那是一个有些难度的转身动作。起初,我被老师指定为“模板”,教周围人怎么做。我认真地给大家分解动作——核心撑住,腿和手臂该怎样划弧线,翻身过后脚该如何摆才能稳稳地踩到地面……我把自己摸索的技巧都告诉了周围人,大家试了几次,效果还不错,便各自练习。紧接着老师便要求集体来一遍,我很有信心,觉得周围这几个同学肯定都能行了,没想到,我自己却出了问题。
第一遍集体排练时,我双脚落地没站稳,差点摔倒。教练看到了,便让大家再来一次,可我不知怎的,腿和脚就是不听使唤,明明刚才还和的好好的,现在却怎么也不行了,不是站不稳、就是跟不上拍子。我逐渐失去耐心,前排的队员频频回头看我,教练也疑惑地问我怎么回事。接着,我被拎出来单练:大家围坐成一个圈,我站在中间的空地重复动作。一遍,两遍,三遍……还是不行,想到大家这么累了还要被我拖进度,我心中充满内疚,身体的疲惫再加上多次重复动作的烦躁,我的情绪忽然失控,到底怎么回事!我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,眼镜被甩飞了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。
队友们被吓了一跳,排练厅霎时间陷入寂静。我低头不语,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教练关切地看着我说:“张晨先去旁边歇一下吧。”我捡起眼镜,默默走到旁边继续练。
中途集体休息时,教练走来宽慰我:“别着急,最近训练强度确实比较大,你又一直有腰伤,状态不好可以理解,今晚先别练了,回去休息吧”。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瘫在床上,心中放弃的声音越来越响:明天不去了!可第二天该训练时,大家都在群里呼朋引伴地催促,我又犹豫了——为什么别人行我不行?队伍里的其他人都能做到,难道就我特殊吗?
一股来自集体的力量支撑着我再次爬起来,走向行健馆。排练厅里迎接我的是队友们熟悉的笑脸。那一刻,我真的觉得,校队就是我的第二个家,在自己家里,与家人一起,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?
舞台高光下的“标兵”
比赛临近,大家的状态越来越好。我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——老师让我在群舞中单独表演十几秒。
这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平台上独舞,虽然时间不长,但我十分惊喜,因为这个机会背后意味着肯定与信任。
开心与紧张在我心头交织,汇集成“自训”的动力。早上刷牙时,我将排练的视频调出,放在洗漱台上一边刷一边播。晚上睡觉时,我伴着旋律和节拍入梦,一二三四,二二三四,这段动作两个八拍,这里要转身,跳,造型定格……舞蹈动作就像是电影,在我脑海中一帧一帧地播放,其中既有集体的全景画面,也有我身体局部的特写。
那段时间,我不光在排练厅里认真训练,回到宿舍休息里,也会在卫生间偷偷练习。室友见了都调侃我:“张晨?上个厕所这么使劲儿?出一脑门汗?”我笑笑没有解释。
这一切的努力,在我登上天津师范大学的赛场那一刻,得到了回报。
回忆起那天的场景,我感觉就像是慢放的电影镜头:聚光灯骤然亮起,观众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,我从队友的包围中缓缓起身,脸上充满热情和专注。我已经回想不起当时脑海中在想什么,只记得自己恣意地享受着独属于我的那束光。“好样的!帅气!”赞叹声此起彼伏,我的动作更加流畅、更加完美,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份荣耀而舞动。
上大学之前,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跳舞扯上关系,也没想过害羞内向的自己,能在舞台上独占一束灯光,更没想到短短三年,我竟完成这么大的改变。站在大三回望过去,我心中充满了感激。是学校为我搭建了一个展示自我、发展自我的绝佳平台,是杨慧、何新宇两位老师一次次给予我肯定和鼓励,让我有机会在实践中学习,在挑战中成长。在此,我想对大一新生说:勇敢地接纳新事物吧!它们或许会带给你前所未有的煎熬与挑战,但经受住磨练的你,也将浴火重生!